《颍泉文艺》李芳小说：微信群解散
记脸子是个鱼贩子，都卖30多年的鱼了，买他的鱼，往电子称上一放，条条足重，收钱时，三毛两的零头，干脆不收。记脸子是鱼市名人，有三大特征。左半脸有胎记，很大。这不愿他娘，愿他自己。据传说，人在投胎时，阎王爷都要送一巴掌，这一打就是胎记。一般人的胎记小，或在上，或在背上，只有不愿意投胎的人，阎王爷才重重地一巴掌打在脸上。鱼贩子那发红的左半脸，估计是投胎时惹怒了阎王爷，当然这话多是调侃。第二就是他奸。看看他称鱼时的大方样子，从不给够称，就是他亲爹也不例外。听到这话，记脸子的爹说，儿不坑爹。说，哪一个儿子不是爹从小就在手里捧着长大的？有个头疼脑热的，能把爹娘吓半死，三更半夜抱着往医院跑，这就是记脸子的爹相信儿不坑爹的理由。几个老哥打赌让记脸子的爹去鱼市买他儿子的鱼，看看儿子到底坑不坑爹。记脸子看见爹来了，偏着半边脸问：“爹，你来鱼行干啥？”记脸子习惯偏起脸，好像有胎记的半边脸比那半边脸重些，只有偏起脸，头才平稳。
“你大姨夫来了，晌午弄几样，跟你姨夫斗两杯。”说着，弯腰从水箱里捞出一条鲢鱼。记脸子对爹说：“拿走吧。”
往电子称上一搁，鱼还崩了几下。重，3斤，每斤2.2元。记脸子收了爹给他的钱，这次他连零头也不让了。鱼是低价卖给爹的，市场鲢鱼价每斤3块。记脸的爹拎着鱼找地方称了，二斤七两。记脸子的爹终于相信了贩鱼卖肉的，亲爹都不给够称的说法。再就是记脸子有个儿子，叫“孬蛋”，因打架进了班房，一判10年。儿子进去之后，在鱼市谁都敢跟他斗，成了别人的“出气筒”，但为了挣钱，他鳖孙一样小心翼翼地贩卖自已的鱼，有人来收摊位费，钱掏慢一点，会被骂：“就你的脸比别人长得好看，掏钱磨蹭。”别人羞辱他，但记脸子还得点头哈腰，装出挨骂是一种幸事的样子。
大前年的春上，“孬蛋”刑满释放，有人设宴接风，搞得动静很大，全城皆知。记脸子每天一到鱼市，都有人跟他打招呼，这在以前，管他啥时候来，谁问。这样一热情，他有点不适应。时间长了，记脸子开始傲慢了。大家都知道，他儿子在县保安公司给大队长开车。保安公司隶属于公安局，大队他长的车也有“公安”字样，司机也穿保安制服。前些年，保安都成了企业武装，保安大打出手的事情时常发生。
记脸子有这么一个给县保安大队长开车的“孬蛋”儿子，也算是一个体面的职业。儿子的体面给老子长了脸，在这条街上，有事都找记脸子，他一来，事摆平。但有一次，派出所所长的表弟，买二斤苹果跟摊贩耍横。有人找记脸子，他不想多管闲事，但经不住人往高里抬啊，都说：“这事，你要不管，没谁能管下来，派出所也不一定可以卡住他们。”
记脸子来了，买苹果的人藐视他说：“你闲得蛋疼，管整条街啊，你警察？”要在前些年，记脸子遭到羞辱，他屁都不敢放，可现在，他就敢管。记脸子也不知道买苹果的人是派出所长的表弟，说：“撒野啊，我现在就敢抽你，信不？”
记脸子一说，买苹果的人就溜了，记脸子还以为他害怕，躲了。谁知，他是打电话报警，一会来了几个警察。一看是记脸子，警察把所长的表弟熊一顿。记脸子越来越长脸了，有人问起他儿子，记脸子说：“给县保安大队长开车呢。”他显得很兴奋，一兴奋，他左边的记脸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有一天，满大街贴得都是扫黑除恶公告，于是，人们谈论着那个办武校的谁谁，学员参与拆迁和催债，威逼恐吓，手段残忍，这下怕是要栽跟斗了。
突然有一天，记脸子不来鱼行卖鱼了，一打听，说昨天夜里，他儿子被抓了，据说还是省公安厅挂牌大案，县保安大队长也因涉黑“保护伞”被逮。
记脸子还在贩鱼卖鱼，只是，他不再偏脸跟人说话了，而他水箱里的鱼缺氧一般，比其它摊位上的鱼要焦躁不安的多。
群主已经在群里说了3遍，这个群从现在开始解散，现在风声太紧，大家有事互发短信，记住：市扫黑工作队已经进县城，最近一段时间，谁都不能在外面惹事，如果有人真的进去了，就是用撬棍撬嘴，也不要乱咬，如果咬进去了一个，谁咬灭谁。这是群主“骚货”在解散微信群时发布的最后一条消息，从此，这个网名叫“骚货”的群主，就真的销声匿迹了。
当初建微信群的时候，是“骚货”几个人在一起喝酒，正喝得兴起，“骚货”对几个开始说晕话的手下说，咱们为了以后联络方便，也建个群吧。此话一出，众者应，面对面建群，群主自然是像动画片中“光头强”一样的“骚货”，微信群的名字大有路见一平一声吼的英雄气概，叫什么《王者大道》，也可以翻译成《亡者大盗》。这个群里，设置了不经群主审核通过，不可以随便拉人进来，人不要多，从始至终保持108人，这是借用了《水浒传》梁山好汉108将之意。凡是进来的人，按照规矩，先要给“骚货”进贡，发一个红包，以表忠心。但“骚货”回赠的则是一场规格不低的接风宴。钱不白要你的，接风宴也不是白吃，如果接着活了，这个所谓的“活”，就是寻衅滋事，这对新进群的人员，是一次考验，如果敢打斗狠，“骚货”便给他封赏，从这一点看，一个网络微信群，就是一个带有黑恶性质的社会组织。网上建群，网下滋事，网上吆喊，网下行动。看得见的是刀光剑影，看不见的是妖雾弥漫。健康巷一条街是“骚货”这帮人的聚焦地，一时间，半个县城，都是他们的活动地盘。当然，小小县城，不只有“骚货”这个黑帮组织，还有另外一个成立比较晚的《闯大道》组织，真是一山难容二虎。“骚货”网上网下对他的弟兄说：“乖乖，我王者大道，这一帮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居然敢闯我大道，哪天真得会会啊。”这个会会，就是要火拼一次，一分高低。
双方派出小弟，相互递交了文书，把日子定在明清时期有一个帮会组织闯入县衙绑架县长的日子。帮会火拼，双方都是不要命的角色。他们的这一行动计划，早已纳入了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视线，为了可以一网打尽这两个盘居在县城的帮派组织，县公安局将情况向上级公安部门进行了汇报，将采取“斩首”行动，并将这次行动列为“夏季风暴”行动之一，强调严格保密。防暴队、武警和公安刑警200多人，阵容强大，全副武装。行动之前，所有人不得回家，手机一律关闭。那一天，警车出动，全城，《闯大道》黑恶组织被一窝端掉，而《王者大道》只抓住了几个小喽啰，“骚货”等几个主要头目没有出场，不知是谁透露了风声，让“骚货”闻风而逃。那一场“夏季风暴”虽然没有抓住《王者大道》的主要头目“骚货”等，但也战绩丰硕，缴获了改制刀具和仿制猎枪及其它作案工具，县城治安有了根本好转，街道居民和入驻企业给县公安局送锦旗，市民们则燃放鞭炮庆贺。
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县委主要领导亲自挂帅，在听取公、检、法、司等执法部门对全县黑恶组织摸排情况汇报后，县政法委书记在一次专门会议上向县委党委班子以专题形式汇报了《王者大道》的最新动向。从网监大队掌握的情况分析，这个平时多以微信联络的以“骚货”为首的在县城盘居10年之久的带有黑暗恶势力性质的组织，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才起步，他们就非常敏感地嗅到了气息，解散微信群，人员分头蛰伏起来。
这次打黑，县委态度坚决，分工明确，坚决彻底打掉《王者大道》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网监大队反馈的信息，《王者大道》群信群解散后，成员间确实很少联系，经过摸排，和近千人的走访调查，“骚货”等人的信息全部掌控，抓捕实施方案制定后，全城开始了抓捕行动，以“骚货”为首的《王者大道》黑恶组织全军覆没。
自从接听到那个电话后，扫黑办的张主任一直都在追问：怎么光打电话，就是不说话呢？在部队养成遇事善思考，多问几个为什么的张主任，又开始思索起几天前打进办公室里的一个电话，显示器上没有来电号码，估计这是打电话的人故意设置了来电不显示功能。这个电话到底还来不来？何时来，打电话的人是谁？他到底想说什么？是举报还是自首？富有作战指挥经验的张主任，这一刻他也只能这样猜测。
公告已经下发了，实际上，这个公告也是县委县政府据国家公安部的部署，规劝一些作恶多端的黑社会犯罪分子和一些党政部门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的人员，在规定的时间内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自通告下发到现在，迫于形势压力，在高压政策的威慑下，已经有人向公安部门投案，主动交待了自己的罪行。扫黑除恶正在向纵深推进，但宣传发动依然要向基层深入，现在还有相当一部分群众抱着事不关已的态度，对一些村霸地痞的行为听之任之，更有少数群众，因为长期受黑恶势力袭扰，不敢揭发举报，所有这些现象，都有一定的概率会有这样的来电。为何会有这样的电话，是这些年来，受涉黑保护伞的影响，人们对公安机关少数，有些影响很坏的案件处罚不够而形成今天的后果，因此，人们对这次全国性的扫黑除恶，持有怀疑态度。虽然政府部门表明了扫黑除恶的决心和态度，但过去黑恶势力的影响依然让人们心有余悸，遇事回避。也有些人踌躇不定，思前顾后，张主任心里很清楚，往往一个举报电话，会牵涉出一个要案大案，所以，张主任是不会放过这个电话的，他要下决心查出电话来源，查明事实真相，让举报人大胆举报，让投案的人不报侥幸心理。自那次电话响过之后，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就再也没来电。一个电话，困绕着张主任，就在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打电话人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再一次响起，依然没有来电显示。张主任急忙急忙抓起电话，电话是通了，那边却没有人说话。
“喂，喂，喂，请问你是哪里？”张主任正要继续追问，那边却挂了电话。这一次的电话响起，越发让张主任坚定自己的判断，一定有情况。可是，如果是举报人怕暴露自己遭受打击报复还是投案人心有顾虑，不敢说话？总之，这是一个奇怪的电话，让这个在部队当过侦察连连长的张主任此刻也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困境。当他把这个电话向分管扫黑工作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汇报时，排除了在这样一个时间段有人敢打骚扰电话的嫌疑。分析来分析去，最后认定，投案自首的黑恶分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有不少黑恶分子报有侥幸心理，认为这只是一阵风，收敛了自己的行为，想躲过风头再说。但也有一些“保护伞”们一致认为只要涉及自己非法保护的那些人没有被通缉，就不会主动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从这一方面分析，那么，这一个电话一定是举报电话。
过去，打人民战争的时候，夺取的每一次胜利，都是依靠人民，发动人民，有了人民群众的全力支持，才有战争的胜利。怪不得在总结战争胜利的时候这样说，军队打胜仗，人民是靠山。而这次由中央和国务院部署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就是一场人民战争啊。宣传发动工作深入有序地向各阶层各领域进行，举报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县扫黑办通过认真梳理，已经打掉黑恶团伙2两个，抓获村霸10人，清除侵占群众利益的垅断市场的黑恶头目3人，扫黑除恶斗争取得了初步成果。但是，还有一些大鱼没有浮出水面，扫黑除恶斗争形势依然严峻。
县政法委书记对张主任说，别，继续侦察，相信你这个当过侦察连长的老兵一定会摸排到线索，说不定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会有大鱼浮出水面。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那个奇怪而神秘的电话再也没响过。
怎样才能找到这个神秘的打电话的人？张主任把近期筛选的一些案件做综合分析研判，他想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在翻阅了一本又一本的卷宗之后，张主任不得不放弃这个概率很低的做法，他需要再理思路，另辟蹊径。
嗯，张主任一拍大腿，是啊，怎么没有往这一个方面想呢？当然，这之前他还分别向公、检、法、司部门分管案件工作的负责人都打了一遍电话，寻问近期发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新动向，他想从中理出一点头绪来，以大海捞针的耐力，找出那个打电话的人。可是，这一切又是徒劳。
有些事情，不能光靠听取汇报和开会议和打电话得到答案，在这场扫黑除恶的人民战争中，作为办公室主任的他，更要有着坚定的政治立场和勇猛的战斗精神，像在部队执行任务一样，坚决达成目标，向党和人民交出一份合格答卷。这天一上班，张主任把工作安排之后，他也没有打电话，只是跟办公室里的一位同志说：“我去一下县信访办，有事通知我。”说罢，他抬脚就走，刚要迈步，又回头交待一下说：“要注意一下最新动向，还需要注意接听来电。记住，只要那个电话打来，就紧紧盯住不放。”扫黑办安装有几部电话，主要是接听收集举报线索，但每天都能接到几条举报电话，扫黑办对打进来的举报电话都进行详细的登记，然后逐一摸排线索，最后统一收网。当然，这几部电话具有高度的保密性，给举报人保密，这是纪律！
县信访办跟县委、县政府不一个院子，新成立的扫黑除恶办公室就设在县委二楼的一个小会议室内。人员也是临时抽调的几位负责同志，他是办公室主任，虽然大家都是临时抽调的具有着强烈的政治责任感和单位业务骨干，自开展扫黑除恶以来，他们基本上没有过星期天和节假日，有时候工作加班到深夜。有的同志难免有点情绪，说，连个休息的时候都没有。张主任曾是军人出身，他对打一场战争是有着充分准备的，听到同志们这样说，他也充分理解，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嘛。但是，普通人能够克服常人不常有的困难，这就不简单，就能创造出超出一般常人所没有成绩。于是，他就对办公室里的同志说：“扫黑除恶是党中央和国务院部署的一场事关国家政权稳定和人民群众安心的战争，我们作为政府机关工作人员，从大的方面说，是党员，对党忠诚，听从指挥，往小处说，这是县委县政府对我们信任，干好工作是我们的本职，只是特殊时期，分工不同，大家辛苦一点嘛，这又算啥呢？”大家都知道张主任的作风，他是一个严于律已的人，办事干练的人，事事都带头干，工作上任劳任怨，不愧是部队里出来的干部。上个星期吧，他都快一个月没有进家了，他的70多岁的老娘晚饭后去公园散步，不料被一辆三轮车撞了一下，腿部骨折了，住进了医院，可这样一个时间段，正有几个案卷要整理上报，关键的时刻，他把自家的事放在一边，以大局为重，就跟媳妇在电话里说：“只有辛苦你了，这里离不开我。”
当然，在扫黑办当主任，知道的案子多，掌握的信息多，有时候，还真有战友同学受人之托向他打听案件消息。每当这时，张主任就正言相告：“关于扫黑除恶的案件，任何人都不要打听，更不要插手，别说我不知道，知道，我不能违背党性，更不会出场正义。”张主任的警告掷地有声，把打听案件和线索的同学或者战友，一个个都搞得灰头土脸。
张主任来到县信访局，调阅了近个时期一来的信访卷宗，又了解一下最近访民情况，他正在认真详细地翻阅着一本厚厚的记录，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了，他似乎有一种感觉，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物，会让他在这里相遇。果不其然，其中，有一个人，一件事进入了他的视野。简单到一件事，征地拆迁！
怎样才能够验证自己的正确判断，张主任心里一时还拿不准，但他总算理出眉目来了。回到办公室，还没有坐下，同事告诉他的消息，又让他低沉了多日的心情一下子振奋起来。
“张主任，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那个没有手机号的来电终于向咱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举报线索，但打电话的人一再对我们说，一定要为他严格保密，他也不要什么举报奖励，就是想为村民除恶扫害。具体的事，他还没有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举报人还有什么顾虑，看来，这年来，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在社会上的危害确实给人民群众带来了恐惧感，最最关键的是，有些党的领导干部，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让人民群众对行政执法部门感到失望。越是想到这些，张主任越是感到责任重大，一定要把人民群众对党的信任找回来，抑恶扬善，让人民有安全感和幸福感，此时，张主任的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这让他想起前几天扫黑办刚刚办理的一宗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的案件。城关派出所一位所长，在一起故意伤害案中，不立案，对嫌疑犯仅留置24小时，然后就把人放了，这在群众中造成了恶劣影响，嫌疑人这边刚从派出所出来，那边又寻衅滋事，受害人敢怒不敢言，像这样的事，当然不只一件，于是，人们有怨气，有怒气，人民群众都把账都记在党和政府的身上，这让有良知的人心痛，更让有正义感的人忧虑啊。
为了彻查深挖“保护伞”和扫黑除恶，断网打伞，县委县政府紧跟上级部署，制定出一系列地战斗方案，表明了各级党委和政府的决心。
就在张主任思考着如何打通那个举报人电话的时候，他这时才想起来在信访办处理一起案件中有一个访民留下来的电话。
他按照号码打过去，语音提示：“你所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张主任连续拨了几次，都是同样的提示。他刚停下来，这边电话响了。张主任抓起电话，语气柔和地问道：“请问你是麦杆村的王小武吗？你上次到信访办反映的情况，我们已注意到了。你能不能把详细情况反映一下，这事不管牵涉到谁，也不管他是多大的领导干部，我们坚决查处，理，严厉打击！”
“请你放心，我们绝对给你严格保密。好。好。好。”打电话的人告诉张主任，他就是前段时间给县扫黑办打电话的人，因为心存顾虑，怕打击报复，所以，不敢举报。当举报人消除了心里的顾虑后，这说明群众慢慢的开始觉醒了。
终于和举报人接通了电话，他从信访办查出的案情跟这个神秘的举报反映的情况高度吻合。张主任在第一时间向县政法委书记把情况做了反馈。经过摸排核查，一个叫“大肚”的村主任，是这起案件的主要人物，他在一次征拆迁土地时，与商人合谋，从中渔利，就暗中操纵几个刑满释放人员，威逼不肯签字的农户，强行霸占良田，还伤害了个土地拥有人，至今案件得不到解决，村主任“大肚”还对几位农户说，别再告状了，官司打不赢。根据掌握的线索，这个叫“大肚”的村主任，曾有过犯罪前科，无视党纪国法，鱼肉百姓，曾以恐吓手段，以贿赂手段，当上了麦杆村的村主任。
县里举办一期有村主任参加的扫黑除恶推进会。那天会场上，公安人员把参加会议的村主任“大肚”带离了会场。又一起涉黑“保护伞”被连根挖掉，消息不胫而走，大快人心。
会场外，警车鸣笛，在大肚被带离会场之前，公安机关已经将参与威逼群众并打伤人的几个刑满释放人员逮捕归案！
